书,双手都在发抖。那朱砂圈点的准字,力透纸背、杀气腾腾、狰狞凶狠。鲜艳的红色晃得他眼晕,那鲜红看起来像是那些将被砍头的官员要流下的血。
他不禁在心里质疑那些要被杀头的官员,难道他们就因为男子不如女娘的考试成绩,就敢作假么?
——这是徇私舞弊。
难道他们没有把女帝要选拔有用人才、不计男女的旨意,放在心里?
——这是抗旨不准。
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男女的差异,没有了天下百姓的大利益?
——这是心胸狭隘。
秋闱也敢作假,这是没了做人的底线,这样的人不配为学政、学监,也不配为儒家弟子。
该杀!
但他还是先去刑部的大牢,私下里去见了所有要被问斩的官员,一一问明他们是否有做刑部指证之事,问明是否有被刑求屈招。
从刑部出来,李纲就明白了为何梁山出来的、那些既往的贼匪,各个都很怕裴宣,都不敢违背梁山的律法。可这也让他自觉自己这个做宰相的无颜面对女帝了。
李纲在惭愧之下迅速地递上辞呈,言自己身负吏部尚书一职,未能及时发现不称职的官员,以至数道的治所发生科举舞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