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父亲的眼神是疏离的,前年又把二房的侄子和侄女都送回去,后来对二弟也不再特别关照了。他以前似乎听张氏说过,母亲不再留她和王氏伺候用膳。
哎呀,不对。贾赦坐起来,他反反复复、仔仔细细思量后,终于发现从前年母亲说不做寿了以后,就对荣国府所有的人和事,都少了一份坚持和要求。
当时自己还挺高兴,妻子终于不用为站肿了双脚啼哭了。
自己和二弟抄账册的时候,见过母亲处理家事,一切按着规矩办。再繁复的琐碎的事情,母亲都用条条框框严密的新规矩,把事情罩了进去。自己不是没听过管事的嘀咕过,按太太的新法子办事,那些积年的老管事,有没有都差不了许多的。
自己也与张氏讨论过母亲设置的新立帐法子,按着新帐是很容易接手管家的。母亲还把家里往来走礼的事情,也jiāo给了张氏去做。
贾赦在心底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,母亲好像对家里所有的人和事,都不那么在意了……
守院子的婆子来叫他,“大爷,到二更天了。”
是哦,到二更天,各个院子要落锁的了。
贾赦站起身,离开梨香院。
新月弯弯,宛如峨眉,静静垂挂的西天的头顶。贾赦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