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泡的茶好喝。那天厌我了,就是给你做了龙肝凤胆,也未必会换来一声好。”
贾代善吹吹滚烫的茶水,嗅着茶香,心满意足地深吸气,赞道:“好茶。”然后把空杯递给贾母。
“夫人,你我相伴了大半辈子,老夫老妻的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?”
贾母又给贾代善倒了大半杯茶汤,“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了。这些年每到冬日,你就越来越怕冷,当我不知吗?”
贾代善尴尬笑笑,“就知道瞒不过夫人的眼睛。”
“还是找太医好好看看。”
贾代善摇头:“不妥。一般的太医、郎中,会以为是寒du,既不识,又如何能除了根。这是陈年旧伤,余du未清罢了。”
“那国公爷以为自己这样硬抗,能抗多久?二十年?十年?”贾母不动声色,仿佛她问的事情,是于己无关、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。
贾代善沉默许久,方涩涩开口说:“夫人,我贾代善这辈子对不起夫人你了,下辈子就是衔草结环,也会报答你的。”
贾母把茶壶一惯,沉着脸说道:“张太傅致仕在即,你以为老大以后有人看护?”
“圣人总不会不念旧情的。”贾代善觑着夫人沉着脸看他,声音越说越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