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 如今落在林海的眼里, 没有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胜景, 也没有 “碎碎堕琼芳”的美妙, 就像掀起红盖头的纪氏,那宛如寒星的美目、璀璨光华的后面,是虐待庶子的丑恶,偏还裹上了“视同己出”的华丽锦袍。
是自己犯蠢,是自己轻信,忘记了越是看起来坦dàng的人,越是能令人放松警惕……然后被整治得呕血地恨。
林海越想越气,越走越快,最后反手把松了系带的大氅一抛,向着白茫茫一片的前方,足不沾地掠去。穿过后花园萧瑟的树木,就是冰封的弯弯小湖。白雪皑皑,掩住了的湖面。只这一片开阔,给了林海奔驰的余地。渐渐地,他抛开了因纪氏引起的、压抑不了的多日郁闷,注意力也不再是暮哥儿伤势的转归。
内力在他的体内,循经沿脉快速地疾转。
轰然一声,他苦觅二年而不得途径打开的灵台,终于将感受到的天地灵气,放了进来。丝丝屡屡,如春日里绵绵不绝的毛毛雨,向他的发根、向他的脸,向他的脖颈,向他的手,向他luo露在外的所有皮肤扑来。沁进他的身体,一点点、不由分说地、把他与天地牵连了起来。
林海在湖边奔跑,他这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,由着身体与天地浑然结合成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