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角的卷曲抹平,闭上眼将那些油墨的悠淡香味吸入肺腑之中。我觉得这能带给我平静,一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,却又与全世界美好的思想相连着的慰藉。
可惜凯西不在这里,如果她知道的话,一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吧。
我开始渐渐地喜欢这个地方了。
今天还发生了一件事情,严格说起来算是一桩祸事,但我觉得,是因祸得福。
我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整理最上层的藏书,迪弗瑞先生走进来,兴许是担心我,他喊了一声:“小心、站稳了!”
可就是因为这突然的一声喊,我猛一回头,脚下失去了重心。幸好迪弗瑞先生冲过来,及时接住了我。他焦急地托着我的头,用关切的语气询问我“是否伤到了哪里”。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父亲角色,从生活的暗影里冲了出来,给我带来了一线光明。
但迪弗瑞先生不是我的父亲,他比我想象中的父亲要更年轻、更英俊,肩膀更宽阔,语气更温柔,搂着的我的臂膀,比想象中的还要沉实有力。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,我不敢去细想。
“不是说了么,顶层的书架不用你整理,”迪弗瑞先生懊恼道,“唉,早知道我就该早些让人把梯子撤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