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。
滴答。
有血自长针上滴落。
……
一天,究竟有多么漫长?
一天,究竟有多么短暂?
日头从东方升上来,从西边落下去。
苦等的人等不到,归来之人已辞别。
一生,究竟有多么漫长?
一生,究竟有多么短暂?
碧落星疏,黄泉湍急。
生死的间隙,或许也有惊鸿一瞥的擦肩而过。
……
当又一个黎明来临之时,明芒如照入yào门一般照入了养心殿的深处,穿过垂拢的幔子,描过沉眠之人那苍白的薄唇,绘过被du素消磨得病骨支离的轮廓,最后拂过轻轻颤动的长睫。
云长流缓缓地睁开眼。
眼眸漆黑无光。
他仿佛从一场长久的沉眠中苏醒。
然后,终于看清了一切。
云长流面无表情,他缓缓地转眸,看见养心殿内干干净净,清冷空旷如昔。还看见温枫跪在床边,将头埋得很低。
近侍听见动静,没敢抬头,嗓音哑得可怕:
“教主……您醒了。”
云长流许久才“嗯”了声,眨眨眼,极其缓慢地掀开软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