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经衰弱,终日失眠,犹豫了这么久,终于下定决心要带着儿子搬家,离开这个充斥着痛苦回忆的城市。
竹吟听到这个消息时,第一反应竟然是笑。
“真好,到新的家,你就不会再被欺负了。”她说。
越沂紧紧盯着她,那双清澈的杏眼里,真的全然都是满满的喜悦,没有任何的yin霾。
没有一点要分别的不舍或者难过。
是啊,她有这么多朋友,这么受欢迎。
而他只是个yin郁又不讨喜的异类。
他一走,她估计转眼就会忘记他,然后又有一大堆新的朋友,从那些惹人厌的围着她转的小男孩中随便选一个,替代他的位置。
男孩眸子缓缓沉了下去。
竹吟被他的手捏得有些生疼,她撞上他的眼神,忽然也有了几分害怕,除了初见时,她再没被他用这种yin郁又可怕的眼神注视过。
那天晚上,俩人第一次不欢而散。
他要走的那天,下着大雨,母亲带着他赶火车。
俩人吵架那天,他和她说过自己即将离开的时间地点。
但是她没来。
他在暴雨里等了她一个下午,从午后到天黑,因为怕她进不来火车站,他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