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渐深,天角弯月渐颓。
北城一月,空气中透着干燥的寒冷,呼出的气体都成了白雾。
前几天刚刚下过雪,还没有完全化开,积在近处的屋顶上。
有人在附近放过鞭pào,旧雪上零零散散,落着没扫干净的红色碎末。
两个人走出去一段路。
倪歌突然想起:“容容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今年在家里过年吗?”
“应该在。”
应该。
倪歌若有所思,斟酌着问:“你会一直被停飞下去吗?”
容屿身形微顿,倒笑起来:“我不会。”
他已经是第二次因为身体缘故被停飞。
按理来说,不该再让他上天。
但是……
“我是最优秀的飞行员。”他很肯定,“天空需要我。”
倪歌微怔,回过头。
长夜幽寂,寒气四散。
容屿笔直地站在她身后,眉眼俊逸,鼻梁笔挺,脸庞一半浸没在路灯温暖的光芒里,一半在明灭的yin影中,轮廓棱角分明,眼神温柔而认真。
夜色茫茫,他的声音低缓宁静,却又笃定深沉,毫不迟疑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