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她在很努力地长大了。”
停一停,又忍不住问:“但是,长大之后,什么都会有吗?”
“对,长大之后,什么都会有。”
容爸爸一直催不到人,跑到后院来逮儿子。
十六岁的仲夏,倪歌回到她从小居住的地方,遇到了她的小少年。
十七岁的仲夏,她重新站在这个路口,珍而重之,与他道别。
他只留下一句话。
他说,“倪歌,我等你长大。”
——
倪歌做了一场虚假而遥远的梦。
梦里北城千里冰封,雪下一整夜,故宫屋檐上的小麒麟兽都披上一层白毛。
他带着她爬景山,倪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裹得像一只缩在毛毛里瑟瑟发抖的肥啾,每往前走一步,容屿都担心她会一着不慎就圆滚滚地滚下山坡。
“倪歌。”所以他一直牵着她走到山顶,然后指给她看,“你看,那就是崇祯上吊的老歪脖子树。”
倪歌对歪脖子树没兴趣。
她两手冰凉,趁他转过去,从背后跳起来突袭,两只手落到少年滚烫的脖颈间,然后满足地喟叹:“真暖和……”
容屿被冰得一个激灵,转过去作势要揍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