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密闭空间里能让人不如不呼吸的体味儿,涂恒沙已经习惯了,只略略屏了屏呼吸,便不再有其它反应。
然而,却有一只手掌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,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,她的脸就被按在了一个胸膛上,顿时,难闻的气味没有了,呼吸里满满的,只有青草的味儿,干净清冽。
大庭广众的,她的脸不由自主就泛了红。
她“捶死挣扎”地动了动,这人贴人的,完全没法移动。
她只能认命地扭了扭头,侧脸贴在他胸口,让鼻子可以不被压扁。
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,地铁微微摇晃着前行,她靠在他身上,紧紧的,和从前任何一次乘地铁被挤g rén肉馅饼儿不同,没有不适,更没有厌恶。
原来,世界上还会有这样一个人,你与他似乎生而便是亲密的,即便她嘴上说着讨厌粟老师,但她的鼻子、她的皮肤、她的神经、她的身体,她所有的感官却都出卖了她。
她真的不讨厌和他这样的接触。
在金县的医院、在此刻拥挤的地铁,他们自然而然地贴合,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便这般熟悉而亲密了。
有的人,一眼,便是一辈子。
这句话,她是有些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