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,梅红裙子却开始自己走,毕竟才被那般打过,一步一步的,颇为艰难。
涂恒沙不放心,一直跟着她,却见她走到了屋后面。
屋后面种着几棵梅树,她站在其中一棵树下,不动了,而后,缓缓靠在了树上。
伏天,并非梅花盛开的季节,梅树枝叶碧绿,梅红女人站在树下,干瘦的身体弯成一根老梅,与这树倒显得浑然一体。
涂恒沙没出声,但梅红女人却说话了,“我名字里有个梅字。”
所以,这是她总穿梅红裙子的原因吗?
“这第一棵树是他跟我结婚时为我种下的,我们俩虽然都农村出身,也没上过大学,但是他很懂这些浪漫的事情,他说,每年都给我种一棵,等我们老了,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梅花林,一定很美很美,到时候,我们就带着孩子孙子,一块儿在梅树下吃饭喝酒……”
这个美丽的故事,被她用干涩的嗓音说出来,就好像新的琴手拉着一把二胡,有着一种撕裂的美,撕裂得涂恒沙屏住了呼吸,不忍打断。
“平时要做事,为了方便我不喜欢穿裙子,这条裙子是我嫁过来第二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,我就在生日那天穿过一次,我也只有这一条裙子。后来……”她瘦削的脸上,滑下两行泪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