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通,萧弋舟正睡在帐中,鼻息沉沉,想必倦极,屋内大婚之日贴的红纸,黏的彩绸仍然未曾撤去。
她随着蔚云的搀扶,慢慢地走了过来。
撩开帘帐,将大红的帘挂在金钩上,嬴妲将风尘仆仆的脸蛋拍了拍,对身后吩咐道:“你们都累了,休息去吧,世子我来照料。”
“是,夫人有事传我。”蔚云带着周氏离去了。
嬴妲挨着床榻坐了下来。
天热,北地虽然不若南方日头du辣,但夜间捂上被褥,仍能感到回巢的暑意,萧弋舟又是个怕热的人,嬴妲来时,他早已将薄被踢开,大半身子都luo于外间,里头只合着轻薄的云纹雪绸衣,胸膛隐约可见,以止血带及白绸布缠了一层又一层,俨然将那块皮肤裹成了糯米粽,配合他并不算苍白病态的脸色,嬴妲在放心的同时,也挤出了难看的像哭一般的笑容。
约莫是实在没忍住,将哽咽声放出了一丁点,这让习武之人万分警觉,他登时皱起了眉,一睁眼,犹如鹰隼般锐利深沉的黑眸,直勾勾盯着嬴妲,吓得她一跳,险些从榻上滚了下去。
萧弋舟伸手将她的臂膀一拽,人便扯到了怀里。
但却似乎惊动了伤处,他发出一声低吼,脸色终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