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纸取下,跪伏于嬴夫人身前呈上。
嬴夫人接过来,“是世子传来的?”
婢女点头应是。
嬴夫人展开信纸,这种纸张轻薄柔韧,类似绢布,不会轻易撕损,嬴夫人怕里头事有不祥冲撞孕fu,没让嬴妲第一眼瞧见,但观她神色,嬴妲轻轻咬着嘴唇,水眸里充满了焦虑和迫切。
信鸽腿脚上绑的信筒过小,里头信纸自然不过一指大小而已,写不出太多字,萧弋舟留了两行字,字体歪斜几不成体,许是在转战奔袭途中一挥而就的,上头甚至有一丝沾了血气的沙尘味。
“马背上闻卿抱恙,心魂恍惚,栽落马下。夫无才无能,有小捷无大胜,盘桓数月,望卿自珍重。”
寥寥几语写得极是仓促,若非他自幼练笔,已可将字写得细如蚊蝇,恐怕这窄小一张信纸还容纳不足如此多字,潦草涂鸦间可见渴盼团圆之殷切,充斥着丈夫对妻子的关怀和不安。嬴夫人将字条拿给嬴妲,她见了,因为病容未褪而浮出的苍白,慢慢地沁出了红润,她垂下了头,目光仿佛隔着几重壁障,正与腹中孩儿凝视传话。
“安心了?”
嬴妲恍惚了一瞬,将字条上的几个字指给婆母瞧。
嬴夫人对着“栽落马下”四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