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漆黑不见五指。
立于军帐中心的帅帐尚且如此,将士们恐怕吃不得苦头。
官海潮直起了身,手中的一条竹简按于木椟上。
“拔营,连夜奇袭。”
上万人马要渡河北上,是不可能瞒天过海的,等他们的扁舟、竹筏、舢板下了水,萧弋舟那边便得到了消息。北多陆路,况河道宽不过两里,因此陈湛的大军无法托运大船,只得采取笨法子。
不少人都以为萧弋舟的两千人马埋伏在岸上,早已备好弓箭,不料剥开寒雾,天将黎明时,露出对岸蜿蜒的轮廓,偌大莽原上空无一人。
这让官海潮吃了一惊,随即明白过来,果真是空城计!
萧弋舟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,奇袭不成,率千余人马突围,如今节节败退,只剩老弱伤病,无法疾行,遂滞留不去,他不过是虚张声势,等着子郢回城搬救兵。
想通这一点之后的官海潮信心倍涨,气焰嚣张地率军行进,挺入山中。
*
嬴妲在佛堂求了两支签,一支问战事,一支问姻缘。
她拿起两支签,一手翻过一支,眼眸扫过去。
一支是上上签,另一支,仍是上上签。
瓜熟蒂落,水到渠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