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妲不服。
皇帝老眼昏花朝外瞅几眼,怀里宠妃忙将薄衫拢上,朝皇帝告了退。
皇帝于是咳嗽声,正襟危坐,“求亲者都来了?对朕说看中了谁。你大皇兄说你对萧家小子甚为中意,朕观之,虽然气xing高了些,但不失为正人君子,西绥世子,与你也配得。”
嬴妲觉得“正人君子”四字从父亲嘴里出来,犹如一种亵渎。
皇帝瞥眼她,又道:“待婚后,他留在平昌陪你,你只管缠着你夫君,不可再扰你大皇兄和太子用功。”
果真如此。
嬴妲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,彻骨地发凉。
“谁说,我要他留平昌做我驸马?”
皇帝皱眉,因龙袍不整不便起身,方才宠妃情动温柔将他腰带扯坏了,皇帝只敢借案几稍挡住底下光景,但闻言已经动了火气。
“不留平昌,难道要你嫁过去西绥,此事万不容得!”
皇帝停顿了少顷,又改口柔和说道:“五儿,父皇将你长姊嫁入北漠,致她横死,尸骨无从收殓,是为平生最大憾事,教你父皇愧悔至今。如今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,你再不能远嫁了!你想想父皇一人,老来无女侍奉,万里迢迢见不得你面,你竟忍心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