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浮渣已被晃匀了搅入酒中,那浮沉的深绿终于尘埃落定,变成了一盏醇厚的竹叶青,他仰头入喉,酒盏被摔入芙蓉花丛之时,目光仍是不曾偏离囚禁奴隶的兽笼。
直视许久,他忽然回眸,朝路云重道:“开个价。”
听了世子往事,路云重都不忍再坑他,“世子想想清楚,官家流出来的这批货,是他们挑肥拣瘦之后,留下的次等货。世子身份尊贵,品味超凡,要是捡了这些去,恐怕官家那边……”
“开个价。”
萧弋舟又重复了一遍。
这一遍已透露了他的不耐烦。
世子一刻千金,路云重不敢延误,“那么、世子要挑几个?”
萧弋舟倚着红木圆柱,手指在掌心搓了两下。
“一个。”
“好。”路云重朝身后随扈使眼色,将囚笼门拉开,里头十八个人,少男少女一同拉到萧弋舟跟前,嬴妲早已适应了被拉拉扯扯粗暴对待,但这时,她比任何时候都不愿被人碰一下,自己乖乖地躲到角落去。
见萧弋舟已直起身,迈开长腿朝另一侧走去,嬴妲便长吁了一口气,宽慰自己,他没看到她,没有看到。
奴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,以防他们潜逃,衣衫破烂的奴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