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跪到天亮,美名其曰“年终自省”。他八十多岁的nǎinǎi就算是吸着氧,那天也要在一边坐着看他跪,一边看,一边再给他回顾一遍陆家艰苦的创业史。
去年许泽很意外的邀他到许家过年,陆嘉行一方面心疼nǎinǎi身体,一方面也是真受够了那种以责任为名的强制“绑架”。借着nǎinǎi看重许家这门亲同意他去,陆嘉行乐得自在。
跟陆家沉闷的气氛不同,许家过年热闹喜庆,年三十晚上,许泽、陈淑在本市的一些学生会到他们家吃饭,一桌人聚着碰杯、畅聊,还会酸溜溜的吟诗作对。
玩到兴头上,大家铺毡摆纸,拱着许泽作画。许泽的国画在画界小有名气,轻易不当众展示。
许泽隔着众人问:“嘉行,想看吗?”
陆嘉行的心情是好的,他很配合的走过去帮着摆镇纸,笑容和煦,“非常想看。”
许泽大悦:“好!画完了这幅送你!”
学生们吵着说许老师偏心,许梨跟着笑,偷偷给他塞了张纸条,纸上是一首她作的古诗。
小女生的把戏,陆嘉行平仄不通,扫了一眼就放在兜里。
新年钟声敲响,大家围在许泽刚画好的并蒂莲前倒计时,“五!四!三!二!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