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乱葬岗。
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几乎让他浑身冰冷,他足不点地地掠出金刀堂,半刻不停地奔向乱葬岗。
黑夜里的乱葬岗还是那副苍凉模样,不久前的崩塌把这里搅得混乱狼藉,墓碑横七竖八,好几具无名尸骨被震了出来,骷髅头滚到江重雪脚边。
他四处搜寻,却不见周梨身影。
这里没找到,他想周梨会不会受了伤没力气走路晕倒在周围,于是在乱葬岗外一圈的地界里找了半天,硬是敲开了四五户农家,挨家挨户询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或者收留过一个受伤的姑娘,这些人挥手赶他走,他眼神空洞地推开他们往屋里屋外一顿查看,惹翻了人家,挥拳上脸时,江重雪一个摆手震开了那人,唬得他们噤声。
找了许久,没有周梨的踪迹,江重雪又回到了乱葬岗。
他跪在地上,徒手扒开那些破烂的裹尸席子和污秽的泥土。
到处都没有周梨。
他停了半晌,轻轻喘了几口气,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快要负担不了。
他把乱葬岗的每一寸土都翻了一遍,就算下面埋了个人也能被翻出来了。
这时候指尖触到一抹熟悉的冷意,他一怔。
被掩盖在泥土里的金错刀散发隐隐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