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自然畅快,可面上还是略冷,“哼,亲爹都不认,认我一个外家舅父做甚。”
莫铄月再次下拜,“我只认,真心待先母之人。”
冉镇宣望着她光洁的螓首,微微发怔。
沙场厮杀,枕戈待旦的二十余载岁月,早已将他的心肠磨练得坚硬无比,却在此刻,望着这个与亡妹八分相像的少女,眼前忽然幻梦一般,闪过某个寂静深秋的午后,一个少女抱着满怀的枯枝,倚在窗边。
他背转过身,语气不由自主地略放缓了些许,“陶儿看人眼光差,生的女儿,倒是还行。”
他略停了一下,又说:“你若是得空,就回府里陪陪你舅母。”
舅父用的是回,而非其他。
不知不觉,莫铄月恍然陷入迷离情绪。等回过神来,才感觉心口似有暖流淌过。
抬眼看红日西斜,绯色深红染彻天际,湿热的风自窗外送来,原来,京都也有这么暖的时候。
李槟和她又说了一些寒暄的废话,见回纥人在看她,一边叽里咕噜地和李蕴旼说着什么,他竟是一时忍不住朗声大笑。
“王爷在笑什么?”莫铄月好奇。
“哦,一时错了神。”李槟正了正神色,眼里还是藏着几分促狭,见李蕴旼正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