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云遮欢身上剥下来的人皮,自那日离开聆台山之后,便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反正你要走,我不拦你。”易上闲语气平板,毫无波澜地道,“该提醒的我也都提醒了,至于剩下的,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
晏欺闭目抿了口茶,随即淡淡起身,再次走向门槛。
院外的风雪成片拍打在地面,很快堆积近有半尺之深。晏欺一步跨出去,被那无止尽的寒风吹得浑身一冷,随即闷下头,开始低低咳嗽。
——这一场大雪,断断续续下了近大半个月。期间晏欺没怎么出门,只成天待在装有遗骨的那只木箱旁边,有一日没一日地发着呆。
后来雪渐渐停了,他便将那木箱换成了一口棺材,亲手将薛岚因的残骨碎片抱在怀里,再一点一点地挪放进去。
甚至最后细心清理的时候,他还将薛岚因平日用的衣裳也轻轻堆了一叠,连带着涯泠剑一起,整齐摆放在残骨旁边,仿佛还能陪他走上一程般,一切都照料得无微不至。
那过程要说起来,其实还有些惊悚。毕竟一副死人骨骸放得久了,它该是副什么模样,是人都有些难以想象——何况活剑族人天生与常人体质相异,那骨头纵是放得再久,再前去与之触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