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的惯用房间之下。不是因为他傻,而是因为他早就算计好一切,就等这无yào可医的男人, 有一天自投罗网, 跌入脚下这片寻不得终点的血池底端,再无挣扎生还的可能。
然而真正让晏欺感到诧异恐慌的,并不是闻翩鸿一直以来接近不要命的疯魔做法,而是默默隐藏在所有人背后, 沉默观察了不知有多长时间,至今心思缜密的白乌族人——从枕。
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,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。
晏欺稍稍退后数步, 彼时手里仅剩下一柄不堪一击的雕花木剑,若要论起赤手空拳的近身搏斗,他不会是从枕的对手。
“所以?”
晏欺手里提着铜灯,待到无路可退的时候, 终于选择站定在原地, 扬眉看向从枕。
“你想证明什么?”晏欺问道,“……你比闻翩鸿更了解劫龙印, 更了解活剑族人的过去?”
从枕侧目凝视着他。仿佛隔了很久一段时间,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,不可捉摸地微微弯了下来。
他笑了笑,然后说:“不是的。”
也就是在那开口出声的同一时间里,几乎毫无防备的短短一刹那, 从枕飞身前来,扬手攥握成拳,倏而砸向了晏欺单薄瘦削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