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,岚因兄弟。”从枕犹自在后出声提醒道,“我们完全可以趁着势头,顺水推舟,借来往运输的马车潜上聆台山。”
“现在上聆台山?”
彼时刚至客栈门前,薛岚因猝然回头望他,表情显是忍耐至极:“我师父还病着,你让我扔他一人在这里?”
从枕凉声道:“你师父未必需要你时刻跟着。”
——他这一语道破天机。
薛岚因浑身一僵,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猛地加快脚下步伐,几乎是无所顾忌地朝客栈大门内走。
沿途跨过门槛,即刻冲向后方狭窄陡直的木制长梯。薛岚因火急火燎,一把将房门掀至最开,抬头朝里匆匆一望,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室内早已骇得一片狼藉,哪儿还能寻得晏欺程避二人的身影?
四面灰墙俱是红褐色的血渍,其间横七竖八躺着两个体型健壮的陌生男子。
地上一人腹部遭创,刺目刀口贯穿整具身体,血已流干,凝结汇聚在墙角边缘。而那另一人,折腰裹身于被褥中央,彼时正浑身抽搐,不住发出微弱的挣扎。
也就是那么匆匆一望,薛岚因心里一根细弦,啪的一声,徒然断了个彻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