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软的爪牙。
而此时此刻,城郊昏暗无光的古旧驿站内,一支蜡白的细烛正颤巍巍地燃起一点凉薄的星火。
屋里几乎没设什么摆件,连床榻和被褥都是临时收拾出来的, 七零八落地搭在一处,直叫人看了没有半点睡意。
漏了风的纸窗前歪歪扭扭摆了一副桌凳,凳腿还是个瘸的, 被薛岚因单手拖了起来,挨在床边,顺便搁上一只盛满水的干净瓷盆。
他将布巾浸往水里,泡了一阵, 然后捞起来拧干, 动作麻木而又机械,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, 拧着那块布巾,倒像是在拧谁的脖子,那力道大得,连手背都冒起了几道显而易见的青筋。
晏欺在旁坐着,也不说话, 只瞧狗徒弟做事像在对谁撒气,而且火气还挺不小——可他手劲倒还算温柔,攥着那块布巾贴在晏欺臂间狰狞一道伤口间,小心翼翼地,来回试过几道,轻得就像是一指拂过去的,压根没能清理干净。
谷鹤白那柄碎疾短剑,使的虽是聆台一剑派的独有剑法,然其内在功底与之相异,遂招招式式皆为暴戾乖张,一剑狠落下来,似要将人折磨至痛不yu生。好在晏欺手臂上这道伤口躲闪及时,创面不大,否则真要实实吃他一剑,下辈子预备就只能当个断臂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