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下睡了。两个人一觉睡到了年初二,被窝里满是热乎气,合着窗帘,分不清白天黑夜。
庄凡心终于醒了,混沌地睁开眼,除夕夜的荒唐从眼前闪回,一股股汹涌的gāocháo仿佛渗透进骨髓里,他一时无法动弹。
许久,他费力爬起来,四肢百骸都软得像挑了筋,滑出被窝,光溜溜地下了床。他哪好意思luo奔,可自己的睡衣睡裤已不成样子,便拾起顾拙言的羊绒衫套上了。
庄凡心转悠半天没找到内裤,放弃了,脚步虚浮地走进浴室,站在镜子前,里面的脸苍白憔悴,唇和眼有些红,脖颈上一串浓淡错落的吻痕。
漱口杯里chā着两支牙刷,其中一支是上次留宿后他用过的,顾拙言一直没扔。庄凡心伸手拿出来,就这一隅的小小牙刷,他却忽然鼻酸得想哭。
顾拙言翻身扑了个空,醒来,趿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口,见盥洗池前庄凡心正立在那儿洗漱,穿着他的黑色毛衣,很宽松,堪堪盖住屁股,下面是无法完全合拢的一双腿。
他踱过去,贴着背停在庄凡心的身后,沙哑道:“早。”
庄凡心看向镜子,久睡后的慵懒,激烈情事后的害羞,再掺杂一味招认后的忐忑,他迟钝地笑起来,不小心挤出一大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