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,我在这里不影响你。”
他别开视线,只觉得累。
单於蜚坚持的事,他是拗不过的,再往下说,是徒费力气。
“好吧。”他点头,示意护士可以开始了。
整个检查过程,他没有再看单於蜚。
但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,单於蜚正看着自己。
那束目光是那么有力,存在感极强地罩在他身上,停留在那些尚未消失的伤疤上。
他突然感到难过。
而心脏的跳动将这份难过泵向整个身躯。
他讨厌伤疤,它们就像蛊一般缠绕着他的身体,只要脱下衣服,就暴露无遗。
单於蜚曾说,他小腿上的伤痕像一只凤凰。
他后来偷偷看过,越看越不像。
单於蜚应该是在宽慰他,或者是逗他玩。
现在他身上有了那么多新伤,没人再会编谎话来骗他。
即便单於蜚再说哪一处伤像凤凰,或者像别的什么,他也再不会相信了。
今日的检查好似漫长无期,他数着时间,终于熬到护士说“好了”。
他匆匆穿上衣服,不小心再次与单於蜚视线相触。
单於蜚的眼色沉到极点,神情也难看到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