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海。
沙发是海上的一叶孤舟,一旁的落地灯若孤舟上的灯火。
洛昙深侧卧在孤舟上,一身布衣,一只脚上的毛绒拖鞋掉了下来,脚背脚腕在光亮下白皙透亮。
他的眼色渐渐变深,悄声走近,看到洛昙深小腿上的伤疤。
也许是光的修饰,那伤疤看上去并不丑陋,甚至难以让人联想到危险、痛楚。
他还想细看,洛昙深就已经醒了。
方才他已经注意到,洛昙深即便睡着了,眉间仍是皱着的,像正被解不开的愁绪包围。如今醒来,眉梢眼尾的不安就愈加浓重。
“如果知道我会回来。”他说:“你会怎样?”
洛昙深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局促地退后一步,“我,我就回房去睡。”
他轻嗤一声,“我以为你会说等着我。”
洛昙深眼尾撑开,瞳孔里漏出些许惊赧。
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视,一人坦dàng,一人忐忑。
不久,单於蜚说: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,你心里清楚。”
洛昙深反应滞后地点头,“嗯。”
“但你一直在害羞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从害怕、紧张,到害羞。”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