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休息一下?”苟明知道他眼睛很脆弱,担忧道:“我们这里人手足够,你眼睛……你眼睛红得厉害啊,回去上点yào吧,说不定过一会儿老爷子自己就回来了呢?”
他摆手,声音喑哑,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这怎么能叫没事?”苟明说:“听我的,回去上yào,眼睛坏了一切都完了。”
他感到两眼像是烧了起来,愧疚与痛苦如海潮般奔涌而来,视野里一片昏黄,热心的人们正在四处奔走,仿佛每个人都对找到爷爷这件事极有信心。
可他却隐隐知道,爷爷也许已经没有了。
爷爷想卸下压在他身上的负担。
四年前,他考上了原城大学,那时单慈心清醒的时间已经极少了,却在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开心得像个孩子,又哭又笑地说:“我们小蜚有出息啊,念了书,将来才有出路。”
然而,那些人的出现,将所谓的“出路”堵死。
当年他并不知道,那些突然杀到,将他们祖孙三人带走的人是领了他母亲的命令。
从小到大,他都生活在暴力的yin影下,报警没有用,高高在上的权贵一脚就能踩死卑微求生的蝼蚁。
蝼蚁越是挣扎,越是反抗,就死得越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