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儿也白。乌黑的青丝无力地逶迤而下,一副可怜见的样儿。
心里就暗骂一大老爷们儿,又是堂堂的一国之君,跟一发了烧的丫头片子较什么劲?脑子都烧糊涂了,哪里晓得自己在做什么。犯得着这一通吼?没得把人吓得更糊涂了。这么一想,又开始心疼,反省自己方才没有控制好情绪。
面上过不去,鼻腔里就哼了一声,却不再议论这一件事。将她揽进怀里,抱着。又取回一旁的药碗,舀了一勺,送去她嘴边。
“张嘴,喝药。”
黑黝黝的药汁,又苦又臭,一如梦境。
苏婉容不爱喝药,这是上辈子喝药喝怕了,留下的后遗症。在太傅府的时候,她有奶娘可以任性撒娇。可这会儿出门在外,没有奶娘没有爹爹,只有一个粗鲁大条的男人。若是她不喝这汤药,身上的高热就无法散去。
虽然她现下脑袋又重又胀,显然是风寒引起的症状,但她的神志却很清晰。到底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,她咬了咬牙,屏住呼吸,勉强喝下去几口。
可这药汤也不晓得是用什么冲兑的,似乎比她从前喝过的那些加起来,都要更加难以下咽。
喝到了约莫第七,或是第八口的时候。男人再喂她,她的脸已经皱作了一团,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