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事只是这个坑,谁在里面,谁就是阿事。”
原来……他们不但没有姓名没有家,甚至于连名字也不是自己的。
那个名字,是他们每晚睡觉的那个坑的名字,他睡在里面,他就是阿事,换个人,那个人也是阿事。
阿事痛苦地跪在地上,嘶吼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!”
“他为什么这么残忍。”
他痛苦地哭着,在他对面的五个孩子面无表情。在厚厚的尘垢下,和他当年的面容没有区别。
阿事忽然明白了,他们在这里都是戴着面具的,那么脏的脸,谁又能分得清谁呢。
只有他曾经拼命努力地去记每个师兄弟的脸。
杜九言打量着同样叫阿事的孩子,约莫八九岁的年纪,黑黢黢的脸,乱草一样的头发,衣不蔽体光着一双黑黢黢的脚,她弯腰看着,问道:“跟着我们离开这里,过正常人的生活,好不好?”
叫阿事的孩子点头,根本没有反抗和挣扎。
只有服从。
杜九言忽然很好奇,他们这么木讷,出去以后要怎么为主子效力呢?
不过,木讷也有好处,就是对生死毫无敬畏之心,就如衙门里的那个狱卒,他想死,一头栽进粪坑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