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言静静听着没有开口。
“杜先生,”余氏将用完线的针递过来,“能不能帮我穿根针,我看不见了。”
杜九言给她穿了三根针,挂着长长的线扎在一边的褥垫上,又给余氏添了茶,“一开始我在想,为什么有人做寿衣,会做冬天的。”
寿衣不分冬夏。
“后来我来吃饭的时候,杨坡和您之间疏离的态度,我才想到。”杜九言道:“夫人会有人照顾吗?”
余氏摇头,“这件事寿衣缝好了,我也差不多了。”她冲着杜九言一笑,“不是自杀,要自杀我就不会等到今天了,而是我身体油尽灯枯了。”
“有人给夫人摔丧扶灵吗?”杜九言问道。
余氏摇头,“所以我想问杜先生,我要是快死了,是不是可以让我杨坡回来给我送终?”
“你请里长去衙门递诉状,程序和律法都是允许的。”杜九言道:“夫人,大限来前该吃还是要吃的,不然就是自杀了。”
余氏躬身应是。
杜九言拂开门帘走出去,站在杨长胜家的院子里,用脚踢了踢他家的院墙,忽然,有人过来讥讽地道:“想踹也迟了!”
“不迟啊。”杜九言负手看着穿着官服吊梢眼的桂王,“想做的事情,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