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。
皇城的天空仿佛笼罩着一块儿终年不散的阴云,阳光始终也无法照透这座庞大而厚重的建筑群。殷红的宫墙暗影斑驳,照不到的地方仿佛快要沁出水一样。可用手贴上去,却是干燥而冰凉,就如同宫里所有人的心一样。
碧色的椽子站着几只乌鸦,在黄昏时会发出沙哑的聒噪。残阳如血,逢魔时刻,这幽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宫廷的上空,不断盘算,仿佛在预示着什么。
慈宁宫内。
若是在大同,五月的天早已经是阳光灿烂了。可是盛京偏北,早晚还是有些凉。是以丫鬟们在换下了厚重的棉帘后,在纱帘的外面又加了一层薄薄的帘子。同时,屋子的炭盆也没有完全撤去——只在角落里留了两只,好驱除早晚的寒意。
太后在案几前,手中拿着细细的狼毫,正在描着一朵硕大的姚黄,却在快要完成的时候,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,手微微一抖,那盛开的娇艳瞬间毁于一旦。
一旁的宫婢似乎对这声音已经司空见惯,眉头都不皱一下,上前蛆下这幅毁掉的画丢到了铜盆中燃尽,而另一人则马上换上一张全新的宣纸——只可惜,太后却再无兴致。
她望着眼前的铜盆——火舌从四面八方侵吞,使得画上的姚黄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