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端起了面前的酒杯。
那是重新又满上的新酒杯,血红的玉,清澈的液体,随着端起的动作,微微波动,晃碎了最后的生机。
他将酒杯放置唇间,一仰脖,喉头滚动。再低头时,只余唇间残存的酒渍,泛着诡异的光芒。
这一刻,她的心犹如万般针扎。却不得不坐起身,打算为他斟满。
只是——
“我说了,今晚的一切,我来。”
男人固执的拿过了酒壶,继续为自己斟满。
望着液体徐徐注满酒杯,魏三娘的心里在不断的尖叫,似乎想要撕破这一切。
她也行动了。
她突然伸手,想要直至,却在此时,偏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。
声音洪亮犹如钟声,还有乳娘的低语吟唱,渐渐的,那哭声弱了去,终于不再。
然而,嫣儿的哭声却像一记警铃,狠狠的叫醒了她。
没错,她不能。
魏三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,她没有看见,对面那边,那罗延的眼神里仅存的光芒,也终于熄灭了。
寂静的沉默,终还需有人来打断。
“你大抵也听说过吧。”
那罗延的声音缓缓升起,充盈了整个屋子:“北狄的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