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成了一队,李二郎顺着长龙,缓缓向前移动着。
日头逐渐升上来,他们站的地方没一处阴凉,不一会儿,每个人的身上都跟冒了层油似的。还有一股股异味随之挥发,熏的人眼睛疼。
好容易,终于到他了。
掌事年约四十上下,稀疏的山羊胡,细长眉,不苟言笑的斜了眼李二郎,提笔问道:
“姓名。”
“李二郎。”
“年龄。”
“属猴的,该吃十五的饭了。”
掌事抬眼,声音冷淡:“瞧着可不像啊。”
李二郎顿时警铃大作,忙陪着笑脸道:“您老不知道,我瘦是瘦,可干活起来毫不含糊。再说,我家里也是开馆子的,端茶递水这些我都熟。”
掌事停下笔:”哦?这么说,你从前干过?“
“岂止是干过。”李二郎见这是有戏,一挺胸脯:“家里那会儿上上下下都是我一个人来操持,这么跟您老说吧。前厅后厨,我都能帮上忙,哦,采买也没问题。”
掌事这才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小伙。
虽说瘦弱了些,可皮肤白净,模样生的也不错。浑身上下干干净净,手指缝里也不跟前面那些似的全是黑泥。
大笔一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