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了。
是夜,倪访青房中,嬷嬷南雁替她褪下发簪,道:“夫人,明日一过,老爷便要下葬了,刑部那帮人,也都是些草包饭桶,依奴婢看,这事应当算是过去了。”
倪访青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,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,“一转眼,都三十八年了,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,还是个小姑娘,如今,也是满脸的皱纹了。”
南雁道:“夫人乱说,这脸干干净净的,哪里来的皱纹。”
倪访青叹道;“这国公府啊,困了我一辈子。”
她还没怎么样,南雁却是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,平复好情绪才转过来转移话题,“夫人,那方太医,奴婢已经遣人盯着了,一举一动都会报上来。”
倪访青瞳仁漆黑仿佛不见底一般,眼中没有半丝光芒,嘴角勾起一个笑,“医者本分么,她若是喜欢尽本分,就让她尽好了,左不过,区区一个太医罢了。”
南雁问:“夫人,那我们何时动手?”
倪访青道:“再等等吧,让韩姨娘再感受感受,胎儿在腹中孕育的奇妙感觉。”
不。
是让她日渐觉得自己有希望,让她以为自己得了戚管家的庇护逃过一劫,等失去的时候,也私心裂肺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