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的海石榴花期已经过了,地上铺了一层红色的细碎小花,那天沈十三砍在石榴树上的刀痕仍然在,落刀处削落树皮的地方已经渐渐风干,变成了跟树皮一样的颜色,可纵横树干的刀痕还是能一眼看见。
就像人受过的伤害一样,伤口会随着时间慢慢结痂、愈合、脱痂,可是伤疤不会消失,疼痛会被人记得,疤痕永远刻在那里,伤痛永远不会遗忘,再久,都在那里,都在心里。
沈十三越过石榴树,进了江柔曾经睡得闺房。
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。
房间并不奢华,布置得很简单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
不知道郭尧是故意的还是忘了,江柔睡过的被褥没有下人来收走,她的衣物也都还在,没有人来动过。
沈十三的刀具一般都放在揽月,纳妾的前一天他歇在暗香榭,那日顺便拿了把刀过来走了趟刀法,然后就一直放在这里,没有拿走。
他的刀其实很多,除了上战场习惯带那柄玄铁战刀,其余时候,都随便。
他没有非哪柄刀不用的习惯。
暗香榭没有专门放置刀具的兵器架,那天的那柄刀就这样随意的放在角落里,沈十三去拿了刀,转身出了房间。
刚刚跨出门坎一只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