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住套在它脖子上的粗绳,骂道,发瘟死的,你要到哪里去赶刀?可当他继续把角猪朝龚家畈村的那条土路上赶时,它却站着不动。
拿竹梢抽打,角猪哼哼唧唧的,只在原地推磨样地转了几圈,还是犟着不走。一松绳,它却往岔路上颠窜。史硕云当然不允许。
他忽然想起来了,这条岔路正通向舒家庄东头一户人家,上个月,史硕云牵着这只角猪到那户人家配种,难道说,它还惦记着那只母猪?史硕云有点无奈,拿竹枝抽打,骂骂咧咧,也无济于事。
对面田塍上一位晨起放牛正骑在牛背上的老头看见这一幕,放开嗓门冲着他说,硕云伯,你把角猪牵到哪里配种?史硕云回答,到龚家畈去配种,这角猪走到这儿就不走了,却要到前面那户人家去。那老头问明了情况之后说,硕云伯,你就把这只角猪牵去与前面那户人家的母猪见一见面吧!说不定见过面之后,它会走。
史硕云说,那我就听你的。史硕云其实是依角猪的,朝岔路上走去。
他感觉这样子还没有牵牛顺当,牵牛时,牛不听话,或要耍犟劲之际,把牛绳使劲一扽,就不犟了,就乖乖地跟人走。这是由于牛绳串在牛鼻子的桊木上,扽一下,有痛感,它就不敢犯邪。猪就不同,绳子套在脖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