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一般涌上来的闷痛,一阵一阵地涌过她胸口,直到最后形成了滔天巨浪,将白安掀翻在地,她痛到好像,一万支箭呼啸着穿过了她的胸膛。
根根道道,都写着“顾枭寒”三个字。
那些曾经支撑着她活下去,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,直到回到华国,直到为爸爸妈妈报仇的童年画面,在她眼前迅速褪色,燃烧,成烬。
那些每每将她从梦里惊醒的,一声声的“小安”“小安”都化成了女巫的嘲笑,和魔鬼的尖叫,变成了最恶毒最残忍的诅咒,要将她撕裂开来。
那些自以为是的仇恨,莫名其妙地愤怒,荒诞可笑的坚持,都变得,毫无意义了。
她这个人,都变得没有意义了。
“白安!”
于慎斋眼看着白安慢慢跪倒在地上,一点点蜷缩成一团,鼻腔和口腔里溢出血丝来,惊诧地抱住她,“白安!”
青鸦闻声赶来,看了一眼,皱了皱眉头,“这看上去……有点难办啊。”
“您可能不知道,这些年她活着的意义,就是报仇。”雪雉苦笑着说,“现在你告诉她,她根本无仇可报,甚至报错了,将恩人当成了仇人,你杀死了她。”
“什么?”于慎斋没想到是这样,震惊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