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安噙着笑意打量着他:“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感觉?”
“有一段儿时间了……”应轩老老实实地坐得笔直:“就……那时候研究游丝描的时候最明显。”
那时候,他死活做不出游丝描那种细若游丝的感觉。
轻了显得轻浮不够深刻,重了显得鲁钝不够飘逸。
要掌握好这个度,实在是太难了。
他练了很久,每次练完看着划坏的玉料,心里都是一阵抽痛。
但是他舍不得放弃,他总感觉自己是能学会的,天天翻着书查,模仿前人的刀痕。
时日久了,他也慢慢习惯了。
相较于第一次的震惊、第二次的懊恼,越到后面,他的心态就越平和。
划坏了,他确定已经无处下刀了,就拿来略作修改,雕成水滴的小坠子什么的搁店里头卖。
价格不贵,但至少玉料本钱还是回来了的,也就不算浪费。
“后来我看师父给敦煌画小图,感觉用笔和用刀很相似……你当时说很多刀法都是由书法演变而来,我就留了个心思……”应轩飞快地看了陆子安一眼,见他赞许地看着他,便鼓起勇气:“我就,拿了顾恺之的字贴临摹。”
先是用笔,再是用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