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床,躺了不知多久,当窗外耀眼闪电再次划破夜空,将晦暗一室照得犹如白昼,毫无睡意的男人终是起身开灯,静坐片刻,下床走到了书桌前。
    他打开挂锁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来。
    那袋子还是老式的绕线封口,棉线都有些旧了,他盯着袋子看了许久,缓缓将棉线圈圈绕开,从里头抽出一本文件来。
    那泛黄的纸张一页页在指尖翻过,那是许多表格,还有手写体的文稿。
    一页接着一页,他似在认真审阅,却是凑近看的时候,可以发现那镜片后的一双墨瞳里似乎眼神空洞,他也许根本没有看进去一个字。
    直至那本文件过半,软软的纸张下终于透出硬度来,他停下,微凉的指尖隔着书页,触上纸张下方方正正的冷硬边角。
    那一刻,安静的房间里似空气都冷凝,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。
    这样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,直至那指尖书页忽而翻动,轻轻滑落的时候,终是显露出下一页夹层中一张彩色照片来。
    那照片上是个阳光满溢的好天气。
    蓝天白云芳草萋萋,映着后方红墙白瓦的欧式建筑,相得益彰。
    那蔓延至远方的草坪上,离镜头很近的地方,坐着一个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