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队长的浔阳新兵们,都在如寒博一般的四散奔逃。
有些极力的将战船摇回浔阳城,但更多的还是如寒博一般坠入水中,拼命地向回游。
当战士失去了战意,失去了勇气,就已经无法称为战士了。他们只是猎物,在那些如鬼魅般翻飞飘浮的血雾亲兵面前惊慌奔逃的猎物。
寒博并非循着一条直线潜游,而是从东头探出脑袋,换上一口气,又从西边探出。每一次探头,竟都像是设计好的,每次都惊险地躲过了那血雾亲兵的扑杀。
游,拼命的游。
不时地潜水,又不时浮出水面透出一口气。管它什么军令,什么阵前后退者斩。头顶的那朵血莲,那天丝血煞的幻境,比这一切都更加的可怕——
在这血色弥漫的月影大江上,在离城千丈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,那是临江码头的江岸线。在它的前后,岸石的青黑色和江水的血红色泾渭分明,越朝向城里,青黑色越浅,而朝向江,那血红色就越来越浓,越来越深。
那就是“死线”,是生死的分界线。越过去,便可能生,得到护城大阵的庇护。否则便是死,不管是死于血雾灵王的屠杀,还是血雾亲兵的屠戮。
潜水,不断的潜水,不停的划动手脚,拼命的奔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