禄他早已经麻木,不是淡泊名利,而是早已厌倦了这些。
即便他学识渊博,旁人更聪明睿智,即便当初以触怒储君为代价孤注一掷的决定,也不过是想摆脱无休息的折磨虐待,让自己得以有个喘息的机会而已。
而对于自己的前程命运,他反而更像是一个局外人,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心态面对,外表的温和谦恭是长久以来的习惯,而内心深处却早已是一片不起波澜的荒芜。
所以,是威胁警告也好,是承诺诱惑也罢,对他来说,都无关紧要。
笃定了云侯和云初阳都不敢再轻易对他动手时,云昊早早回屋入睡了,并淡淡丢下一句话,“让我好好休息一晚,明早给你答复。”
云侯父子纵使是气得脸色铁青,却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阴狠暴怒,两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狠辣的话,然而他们皆心知肚明,只待廷试之后,这些日子以来所积攒的愤怒,必将十倍百倍发泄在那个卑贱的庶子身!
漫漫长夜已过,东方出现了鱼肚白,沐浴之后的宸王穿着一身宽松的袍服,坐在巨大书案后面的椅子里,身体放松了许多,却依然普通人更多几分凌厉铮然之气。
一夜未睡,他的面却并无丝毫倦怠之色,眼神依然幽深冷峻,轻易能带给轻鸾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