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青山是这些年穷怕了,家里好不容易有些银子,他担心现在把钱用完,以后就又得紧巴巴过日子。
他说,若是江景文上学,家里这些银钱就得省着花,不能买地,也不能修房,只再给家添几间草棚。
穷人乍富,拿着银子不知所措也能理解,江团同样想缓缓行之。
本来觉得自己能再忍受一下,添两间草棚也行。
可是昨天晚上,江青山打了一晚上的呼噜,江团就一晚上没睡。
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,那个隔着布帘,距离自己三尺远打呼的男子是这身体的亲爹,可还是接受不了。
此时又听江景文被欺负,想修房子的念头一起,她就再也不想委屈自己。
刚刚江团已经算了一下,若是盖三间大瓦房,再盖几间茅草屋,只需要十两银子,现在银钱是足够的。
再说江景文上学以后要用钱,自己以后同样还能挣。
柳氏蹙着眉,她也想盖房,至少能摆下织机。
现在那间摆布机的草棚是临时搭起里,里面光线昏暗,又四下透风,搁到冬季阴天,她肯定坐不住的。
此时她还在给江景文换衣服,为了儿子读书,而专门熬夜做了件新衣,现在糊上泥也穿不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