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有些不敢继续说了。
径儿出了内室打开门,直视着那胆战心惊的小丫鬟,沉声道,“说什么?”
“说……家主丧尽天良,残害亲父,有违伦道,要天打五雷轰。”
说到后面,小丫鬟声音越来越小,脑袋已经快埋到胸口了。
“下去吧。”
径儿发了话,小丫鬟立马跑了。
径儿转身回了内室,却发现井甘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闭目养神,似乎根本没听到小丫鬟传得话。
她想说些什么,但看着井甘不以为然、平淡无波的脸,还是闭上了嘴,继续给她擦身。
井甘将耳塞戴上了,此时正听着巷子里动静。
巷子里,菊香推着板车上的井长富堵在主院门口,抱着两岁的孩子大声痛哭。
板车上的井长富面色惨白虚弱,搁在身侧的右手裹着厚厚一圈白纱,上面全是血。
他的右手自手腕处没有了。
脚那头的位置还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大堆行李,看着像是被赶出门,无家可归的样子。
瞧着实在凄惨。
井家主和亲生父亲的事本就是县城最大的趣闻和谈资,井长富现在一家三口凄惨登门,多的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