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见她慢慢地仰起头,似感应到了什么,素手摘下长绫。
十七年少十八,见过一双眼睛,那双眼睛清淡如水,又满载桃花。他行军打仗时见过比这更妖娆魅惑的,当毫不起眼的士兵时见过比这更寡淡的,当乞丐时,见过比这更温婉的,可从来没有一双眼睛,只一眼,就住进了他的眼里。
伊人听到外面孩童咿呀哭闹的声音,恍惚间听到了风筝二字,她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放过风筝,她坐在厚重的纱帘内,不知怎的,就想抬头,替那孩童找一找那风筝。
风筝做得奇怪,也不知到底是绿色的燕子还是长了翅膀的蛤蟆,两颗黑黝黝的大眼睛定住,迷了路,在空中瞎转悠,又傻又快乐。
十七瞧着,那姑娘眼神清明,直勾勾地望着那天上的风筝,懵懂又憧憬,一阵风吹过,顺手拐走了迷路的风筝,姑娘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,不多不少,真的只有一瞬,一瞬过后,是迷茫,似乎在思考,那风筝最终会落在何处,又或者,她的未来又将归向何处。
或许是因为账内只有一人,姑娘的眼神不加掩饰,一双眼虽然懵懂但充满灵气,或许悲伤,或许迷茫,但眼底唯一不变的是羡艳,向往清风的自由,向往风筝的孤独,向往天地的辽阔,她除了一身虚无缥缈的荣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