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帝目光从折子出来,眯眼说:“你这是在给你父皇说话吗?”
穆厉对上程帝的目光,沉声问:“不,我是在问程国的陛下。”
穆厉撑着椅子扶手,微微前倾,指尖点着膝头,一字比一字冷意无限。
“陛下您到底是想要为国为民的储君,还是想要一个体面干净的储君?”
“如果是后者,陛下不若重新思考下继承大统之人。”穆厉眼尾带着挑衅的小,“原本,我的太子位,是靠逼您得来的,而不是您心甘情愿给的,我都懂,一日不敢忘。”
说着,穆厉压迫的目光陡然一收,背脊靠着椅子放松两份,抬手拨弄着旁边的茶盖,漫不经心地笑:“毕竟陛下最想立为储君的,是大哥啊,好可惜啊,大哥怎么就死了啊。”
穆厉轻笑,指尖轻叩茶盖,“哦,对,都说是被我弄死的对吧,天天说,年年说,我都快接受这个说法了。”
程帝拍桌,直直盯着儿子,“穆厉!谈国事你给我想私情,你吃饱了撑的吗?”
穆厉看着他,慢条斯理地说:“国事,国事就是陛下把我放到大宜去了三年,把程国史翻上八百遍,也没有储君为质的先例,我最初到大宜那将近一年,陛下知道我是怎么活下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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