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悦还没过去,医生告诉他们,病人没抢救过来。
他们等了六年,终于等到了合适的肾|源。
还是太晚了。
那晚,陈寒丘站在病房里,窗外大雪纷飞。
冰冷的钢琴声飞上天空,轻灵的音符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心上,他睫毛颤动,想起一楼经过无数次的那架钢琴。
有人在弹琴。
他抬起眼,看见片片往下落的雪花。
看见黑色的世界。
第二天,陈兴远去医院办流程,他在那里遇见了施富诚。
施富诚神情凝重,和陈寒丘母亲的主治医生说着话。后来,医生告诉他,肾|源是施富诚帮忙找的。
陈兴远不明所以,他根本不认识他。
那时的陈兴远不知道为什么,昨晚他看到施富诚,知道施富诚是施翩的父亲,他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“我很感谢你和你父亲。”陈兴远红着眼道。
那时,那个肾是他们全部的希望。
施翩眼眶酸涩,半晌,她轻声说:“叔叔,这件事您能不告诉陈寒丘吗?过去……都过去了。”
她希望他从过去走出去。
希望他高昂头颅,永远是那个背脊挺直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