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笑一下,没有发出声响、更没有叩门,像是在心中敬畏和逃避着什么。
她并不习惯在热闹喧哗的白日出行,即使是本就宁静的郊外寺院,她亦选择晨昏之时。只是山里似乎黑得更早,也更凉一些,晚风一吹,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
“女施主可又是前来为亲人祈福?”一身僧袍的广慈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,目光仍旧停在木鱼上,木鱼声也并未就此断开。
“他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。”说这话时,碧玉明显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被绊住了。
“木欣欣以向荣,泉涓涓而始流……生老病死,本就是千古不灭的规律,施主又何必看不穿?”广慈淡淡开口,话中有着目空一切的豁然,他的目光像是沉寂了多年,有些黯淡。
“我本该欣喜,可是痛楚却更加深刻,这痛里渐渐有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,它开始变得轻浮,变得不那么坚定。”碧玉顾不上心底的仓皇和狼狈,自顾自说着,一闪而过的笑掩盖着凄然之色,她的情感骤然宣泄而出,“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,本以为我会一直恨他,可慢慢的,恨自己变得更多了一些,对他,却开始仁慈,这是我的罪孽……我找不到地方忏悔,寻不到可以信赖的人,只能来到你这里……我知道,他的灵位被我供奉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