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够左右的,仇恨这种东西,早该毫不犹豫地抛弃,万不能再牵连至亲……只是钧儿已经长大成人,又是封王,他或许会有自己的想法。”碧玉感到有些不宁。
“你是担心我们重返洛阳会有其他的图谋?”齐澜爽声一笑,依旧快人快语,“新君即位,部分封王被令牌召集到洛阳,钧儿本不在召集的范围之内,是他主动上表请求返洛……这孩子,只想回来看上一眼……他虽模样酷似大王,可骨子里的性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……你知道,大王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不通古琴,钧儿却相反,他厌恶刀枪兵器,只爱手挥五弦,说得更坦白些,他对他叔父现在正坐着的那个位子没有半分兴趣……仇恨并未在他心中生根发芽,有的只是纯粹的失父之痛……”
碧玉听着这番话,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,明明不敢面对,却又情不自禁地向申屠钧投去一瞥,他的神情始终未变,像是摆脱了一切纷扰的束缚,曲调中没有高亢和激奋,时淡时浓,始终不能在周围的空气中完全均匀开来。
“你确信不想见钧儿一面?”齐澜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问,纤丽的脸上有着逼人的英气。
“我想我是没资格再见他。”碧玉显得忧心忡忡,“这样远远看着,见他安好,便已心满意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