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有些恍惚,忽然就忆起那日的山野,申屠奕同他一样,仰头喝下一碗醇美的茶水——这药、这茶,都像是碧玉为他们量身酿造的劫。
    “好喝吗?”碧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。
    申屠玥并不惊讶,轻轻一扯嘴角,“唇齿留香。”
    碧玉猛地一楞,整个人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,却又化为轻飘的鹅毛,缓缓上升。
    “我记不清是从哪日起开始咳血,或许是你在柴房的时候,也或许是湘亭发疯的时候……或许更早……”申屠玥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。
    “你让我近身伺候,就不怕我往这药里投毒吗?”碧玉忽然很认真地说,“你一贯的多疑呢?”
    申屠玥微微一愣,笑从嘴中溢了出来,“这药是郭矩亲手熬制的,若是投毒,我也断然只会怀疑他一人。”
    碧玉直直地看着他,情绪复杂,“殿下莫不是又要纵容我?”
    “再怎么纵容,你也飞不出我的掌心,权当陪着你戏耍。”申屠玥幽幽一句,又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卷。
    两人再无多余的话,碧玉迟疑了一小会儿,将一只手炉放到申屠玥一触即到的地方,折身退出。
    直到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,他才朝碧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,目光回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