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确定自己正经历的不是幻境。
我耐心等待几分钟后站直了身体,正准备去强行合上电梯门,她怀里的硅胶孩子突然睁开了双眼哇哇大哭起来。
孩子的眼球漆黑没有生气。
孩子从襁褓中探出的小手黑瘦如木炭。
与此同时,她在电梯里没了影子,她再在电梯内移动已不再移动双腿而是在地面上漂浮着。
她依旧背对着我,光滑如镜的金属门,映出她关注的只有怀里的孩子和电梯的开门键,映出她对孩子突然哭泣的忧心仲仲。
她嘴里依旧不停哼着不知哪里的民谣。
她哼唱得越发清晰了些。
那所谓民谣,原来是乡下出殡时候才会唱的丧曲。
与此同时,八楼的灯突然忽明忽暗,电梯门口倏然多出一排人。
他们面朝电梯,目光越过女人和孩子死死盯着我。
他们阴冷冷的笑着。
他们以我之眼也是活人。
我在站直身体的那一瞬间已入幻境。
我于是面无表情着再次靠回到角落,耐心静等后续,耐心去找幻境的破点。
接下来,女人哼唱的不但越发清晰也越发声大,她怀中的孩子哭声也水涨船高一路飙升